看了月汐一眼，我掏出手机，又是QQ来的消息。
“明早8:30。”
叶芷含发来了见面的时间。
真是不合时宜，我收起了手机，等待着月汐的质问。
“她来的消息？”
“嗯。”
“做什么，还要见面？”
“……对。”
“什么时候？”
“早八点半。”
听罢，月汐垂下了头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沉默了片刻，她抬起了头，笑着对我说：“阿久，明天，我们去约会吧。你和我。”
“月汐……”
“怎么样啊？阿久？”
“……抱歉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她点了点头，没有什么不满和愤怒，只是有一种早就猜到的淡然和若有若无的一丝悲伤。
“月汐，我——”
“嘘——别说了，阿久。我相信你，去吧。”
“我们是彼此的初恋。”没有顾及月汐说的“别说了”，我自顾自的讲起了我和她的过去，“那时候是初一的暑假，她向我表白了，我也答应了。之后的两年我们很好，我们两个有着很多的共同点，本来只是觉得谈恋爱应该是一件很棒的事情，再加上她看起来那么柔弱，我才不忍心拒绝。但，在后来的相处中，我真的喜欢上了这个女孩。”
“我说呢，初二到初三就感觉到你不太对劲，具体也说不出来，就是觉得我们之间有了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。”我的话语似乎也勾起了月汐的回忆。
“对的，正好那两年冷叔也回来的很频繁，再加上初中恋爱嘛，两个人就偷偷摸摸的，谁也不敢告诉。还有就是，当时我就想，月汐也是个女孩子啊，我都跟芷含在一起了，就要跟月汐保持距离了。”
“阿久你这个男朋友很有觉悟嘛。”
“哈。”我苦笑了一声，继续道，“是吗？现在想起，当时的我做的可能是不对的吧。两年的恋爱，竟然直到分手了还没有一个外人知道。这真的是女孩子想要的吗？”
“然后呢，你们很好的吧，怎么又分手了呢？”
“是我，全怪我那虚伪的自尊和可笑的执拗。”说到这里，我顿了一下，“那时候快毕业了，我们之间也出了一点矛盾。”
“是为了你去美国上高中的事吧。”
“对，你知道的，名额只有一个，我去了，她就不能。所以我那时候一直跟老妈冷战，还说了‘死都不去’这样的话。”
“我记得阿姨本来都同意了不让你去，结果有一天你回家突然就说了一声‘我去’，办好了手续就走了，连假期都没在家里过完。所以，那天是你们——”
“分手，而且是我提的。那是我心里最阴暗的日子，我删掉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，甚至在她找过来的时候说了她很多过分的话。当时心里就想了，想远离这里，远离这座城市，远离她。”
“那，到底发生了什么？”
“当时有一个谣言，说是她有男朋友了。”
“诶？你们被发现了？”
“不，男主角不是我。”
“这——你也说了，是谣言吧”
“嗯，可当时的我并不是这么想。快毕业的时候突然有一个跟她一个班的男生向她展开了疯狂的追求。虽然她明确的表示出了拒绝，但谣言还是愈演愈烈。”
“那你们没有考虑过公开吗？”
“当然考虑过，但你也知道，我们学校这方面抓的多严，再加上快毕业了，一旦公开就是老师家长轮番炮轰。就他们，只是传出了谣言，就被校领导叫出去过好几次。所以就想着，熬到毕业就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。”
“那很好啊，难道为了一个谣言，你们就分手了？”
“那倒不至于，但那时候，因为这个传闻我们产生了很多摩擦，我也是变得越来越焦躁。中考完的那天晚上，我看到了她跟那个男的单独在一起，出于好奇心，我悄悄走了过去。”
“那发生了什么？她背叛你了？”
“怎么可能？”我摇了摇头，接着道，“当时还没等我靠近他们，我就看到了自以为很难以置信的一幕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他们接吻了。”
“什么！真的假的？”
“后来发现，当时只是位置的问题。那个男的想强吻她，没有成功。但对我来说，当时我脑补的就是他们接吻了，她还没拒绝这样的剧情。完全出离愤怒的我听都没听她的解释，只是想把有关她的一切都抹去，便有了后面发生的一切。”
“怪不得，你们刚见面的时候是这样的。”月汐点了点头。
“后来，在美国的时候，我也有想过联系她，但出于一种……不知道叫什么，男人的自尊？……这种东西，我一直也没有付之于行动，但其实，我的心里一直期待着她能够想办法联系到我，可是，她可能也是失望透顶了吧，不仅就这样彻底与我断了联系，甚至在偶然中我还得知她连家都搬走了。随着时间的流逝，我也就越来越不敢去联系她，直到今天。”
“这件事情——确实是阿久你的不对。”月汐并没有安慰我什么的，虽然我也知道自己不配，但她表情严肃的斥责反而使我心里好受了一些。
“我知道，所以我想——”
“悔过对吧，嗯，我支持你，去吧，明天好好陪着她。如果，”说到这里，她脸色不自然的暗了一下，“如果你还喜欢她的话，就不要再让自己后悔。”
月汐说完这番话就离开了，只留我一个人在床上，辗转反侧，久久不能入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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